译核手册｜事实核查的三种模式与七个步骤

  现代新闻业的合法性基础之一是提供真相，而真相的接近有赖于事实核查。这种核查工作尤其对于深陷2022年春季上海新冠信息疫情中的市民至关重要。

  数氧实验室#疫查到底2022#事实核查团队从本期开始上线“译核手册”子栏目，通过编译与分享事实核查、科学新闻、数据新闻等相关方面的知识，来与项目社区成员一起从0到1学习事实核查的科学方法、增强事实核查的动手能力、培养对事实核查的社区共识。

  本期我们推送的是由#疫查到底2022#事实核查小组成员@卢蔷和@薛雅丹翻译的科技作家Brooke Borel的一篇关于怎么样才能做好事实核查的文章。Borel详细阐述了事实核查的三种模式、七大步骤、核查团队建设、以及事实核查涉及的伦理与法律问题等多个方面。

  尽管Borel的这篇关于事实核查的文章更多地是以报纸、杂志的内容模态为对象，但其内核精神依然能为数字时代的新闻内容生产贡献启示。我们选取了文章中的部分内容，具体涉及到：什么是事实核查？谁能做事实核查？如何做事实核查？等方面。如果你也有兴趣了解相关联的内容，请和我们大家一起往下走吧。

  对一个编辑来说，花上几周或几个月的时间在一篇新闻报道上是很糟糕的一件事了。您可能要从众多自由撰稿人的投稿中筛选出一篇精品，或者想出一个报道点并将它分配给最为合适的记者。此外，您还需要打磨文章的叙事、不停地审阅草稿，直到最终版编辑好进行出版。最后，还需要面对一个庞大的修正过程。

  对于每个编辑团队来说事实核查都最重要。在不同的新闻媒体间，事实核查的过程可能会略有不同，但基础原理则是相同的。编辑过程中会要求核查员逐行审阅文字，并提出“这一些信息是从哪里得来的？怎么确保它是真实的呢？”在此之后，无论是科学论文还是采访记录都会被追根溯源并进行二次核查。事实核查员还会对该来源投以犀利的目光“这是一个好的来源吗？我们大家可以做的更好吗？”

  接下来，您将了解到事实核查在各种新闻机构中是如何运作的；如何将事实核查纳入您团队的编辑过程；如何根据时间和资源的限制来调整这一过程等等。而我们在对以上内容做了事实核查后，将其呈现给大家。

  本章将重点介绍编辑部的事实核查过程，该过程正是对媒体平台上的新闻报道进行质量把关的措施之一。事实核查由编辑团队做相关操作，工作人员或自由撰稿人会在文章发表前对文中内容做双重核查。近年来，对政治内容的事实核查在相关讨论中仍占据主导地位，但这篇文章中我们不会涉猎过多的政治内容的事实核查。政治内容的事实核查主要是核查政治家公布于世的一些主张观点。（有必要注意一下的是，有一些政治事实核查团队确实在检查关于科学的说法，如FactCheck网站的SciCheck以及Snopes。）

  在美国杂志中，正式的事实核查似乎从20世纪20年代开始。《Time》杂志在1923年推出了事实核查系统。而《The New Yorker》紧随其后，也设立了事实核查部门。尽管几十年来事实核查被看做与“重要但不被承认”的妇女工作一样，但事实核查逐渐扩展到整个杂志印刷行业，尽管目前事实核查员相比过去更加多样化，但是他们的工作仍然不被重视和理解。然而，这项工作在2014年出版的《Invisibles：The Power of Anonymous Work in a Age of Relentless Self-Promotion》一书中得到了关注。作者David Zweig在书中介绍了那些从事重要工作，却不被关注的人们。当然这些人可不包括犯了严重错误的那些。（这些人还包括了结构工程师、联合国口译员和管弦乐队钢琴调音师）。

  政治事实核查：一般由第三方监督机构负责，主要对政客和其他公众人物的公开发言进行双重核查。

  编辑事实核查：由编辑团队内部负责，编辑部在信息发布前对报道进行双重核查。编辑部事实核查通常会遵循以下几种模式：

  杂志模式：一种由作者、编辑或文字编辑以外的人负责的核查制度，即反复核查报道中的每一个事实，包括单个事实和较大的论点或叙事弧。事实核查员可能会参考记者的信息源和以及新的消息来源，甚至包括最新的采访。用这种模式的报道包括：

  3、包含多种元素的单一主题，这些元素则包括解释者、专家问答、信息图表和照片。

  报纸模式：在该模式的核查系统中，记者负责确认他们自己报道中出现的每个事实；编辑部的编辑和文字编辑，可能会进行抽查。使用此模型的故事类型包括：

  混合模式：新闻编辑部根据新闻报道类型选取相对应模式的核查系统。较长且复杂的文章一般会用杂志模式；简短且时新的文章则采用报纸模式。

  编辑的事实核查成功地闯入更多公众的视线之中，甚至是好莱坞影片之中，如：《灯红酒绿》（1988年）、《几近成名》（2000年）和《欲盖弥彰》（2003年）。之后的2018年，根据2012年出版的《 事实的寿命》所改编的与事实核查相关的话剧在百老汇上演。

  虽然特别难找到关于新闻业事实核查的硬数据，但2018年，在与一个研究小组和一名事实核查员的合作中，我们为MIT的KSJ项目撰写了一篇关于科学新闻实践的报告。

  该报告综合了有关编辑、事实核查员、记者、新闻学教授的91次采访和301次调查，发现只有34%的科学报道机构使用专门的事实核查员。

  该报告还阐明了事实核查的三种现代模式。在杂志模式中，事实核查员的职位通常和作者和记者、编辑和文字编辑有一定区分。事实核查员对即将发布的文章中所有内容做核查，这中间还包括个别事实和整体大局。而对于报纸模式，事实核查员可能会问：叙事是不是合理？它是否在某一些程度上掩盖了真相？证据是否支持该论点？是不是真的存在遗漏的错误？为了确认分散的事实，以及这些事实是如何联系在一起的，事实核查员会仔细检查作者的原始材料，并可能重新访问出现在文章中的人。事实核查员经常会从中发现新的信息源，以帮助证明或反驳文章的观点。

  如今，杂志模式不只用于印刷杂志。这种方法在各种媒体，如：印刷杂志、数字杂志、播客再到视频中都很常见，特别是对于长篇和复杂的报道，包括记叙文、长篇文章、系列文章、调查，以及具有法律敏感的任何长度的新闻报道。

  很多出版物没有事实核查员去做这项工作，但这并不代表这些出版物是不经过核实就发布的。相反，他们更有可能采用报纸模式，由记者反复核实自己的事实。这种模式也是安全有效的。当编辑们认为文章的主要内容不太准确时，他们会主动回头检查。文字编辑在这种情况下也会去检查包括拼写、标题和地理位置这类的基本事实。但这样的一个过程并不全是逐行进行或系统化的。这些过程将取决于记者，由他们去保证核查过程的准确性。

  顾名思义，报纸模式是大多数报纸所共有的。但它也存在于别的媒体中，如：广播、电视以及一些简短的在线新闻。

  总的来说，杂志和报纸模式都有各自的优势。杂志模式能够在一定程度上帮助您察觉到报纸模式无法发现的错误。虽没人，包括记者群体是真正客观的。但如果有一个单独的人进行事实核查，那么就能增加不同的和怀疑的眼光，来帮助新闻报道逐渐接近客观。一般来说，事实核查员不会像作者那样对文章投入个人感情。额外人员进行核查能够大大减少更正的次数，这同时也会减少报道可能涉及的法律责任。

  但是杂志模式需要耗费更多的金钱和时间。然而报纸模式对大多数新闻报道来说，则不会花费那么多资源。所以对于一些无需巨大投资的简短报道是非常有益的。这一个模式会灵活性更好，这就从另一方面代表着突发新闻和快节奏的新闻报道可以以更快的速度进行发布。

  为了适应数字出版和现代新闻业财务的不确定性，慢慢的变多的出版物开始采用混合模式进行事实核查。在混合模式中，对时间敏感或简短的新闻报道会采用报纸模式，而一些更复杂的文章则会用杂志模式。混合模式使得出版物将事实核查的资源进行最合理的分配，这样就让记者腾出更多时间去应对突发新闻。

  事实核查看着很简单直接，但是您可能会对事实核查员在一篇报道中看到的事实数量感到惊讶。下面，您可以下载来自Undark报道中的六段话，寻找报道中所含有的事实并做出标记。您能从中发现多少个事实呢？

  事实核查案例（网址：）一旦您这样做了，请下载我的“答案”表单。答案中的事实，您都找到它们了吗？

  我猜您可能错过了一些事实。但是只要通过适当的事实核查流程，您就能保证您的报道进过了良好的检查且没有错误。基于杂志模式的事实核查理想化过程如下：

  当然，这并不是出版物的最终版本。但是，当涉及到整体结构和报道来源时，该版本是能够用来接受审查的版本。也就是说他们不会对该版本进行标题更换、结构变动、增加报道，或是对其进行任何重大的改变。

  为了确保事实核查过程顺顺利利地进行，作者必须为核查人员提供明确的报道路线图。第一步是对最终版本的副本做注释。大多数草稿会由Microsoft Word和Google Docs进行撰写，这在某种程度上预示着作者能够正常的使用脚注和批注进行注释。但无论采取哪一种方式，作者都需要运用这一些方法去注释每一个被引用事实的来源，如：专家或目击者的联系方式；访谈记录的描述和名称、副本、期刊文章和电子邮件；书籍或其他印刷物的标题；以及重要网站的连接（但更推荐使用截图或PDF形式，因为网站可能会进行更改）。注释的内容越详细越好。如果一句话来自于采访录音，作者则应该标明时间点；如果该内容来自于一本书，作者应该提供相关的页码。

  下一步是标明来源。对大多数信息源来说，作者应该提供与注释中的引文相对应的文件（而对于除此之外的人员信息，提供联系方式即可）。如果材料不涉及到敏感信息，作者能够最终靠电子邮件或是Dropbox等文件共享服务进行发送。如果信息源涉及到敏感信息，作者能够正常的使用密码对文件进行保护及加密。若材料很敏感，它包括举报人的文件和身份证明。那么作者可以将储存文件的硬盘或笔记本电脑进行邮递，并要求禁止将文件传输到有互联网连接的计算机上。

  事实核查员至少要通读一遍文章，然后再逐行精读，并根据信息源自核查每一个事实。这在大多数情况下要和专家以及其他出现在报道或作者注释中的人进行通话。事实核查员还需要评估备份材料的质量，并根据核查需要决定是不是需要寻找新的信息源。

  事实核查员向作者、编辑提出相关的修改建议。在许多新闻媒体中，事实核查员只会简单地使用Microsoft Word或Google Docs中的跟踪变更（修订）和批注来标记更改以及提供上下文。（意外情况：如果事实核查员遇到了重大问题，他们核查到一些会破坏报道前提的错误信息，或是抄袭的证据，他们需要立刻与编辑沟通而不是进行批注。）

  编辑或作者，又或者是两者一同审查被提出的修改部分。他们会需要会与事实核查员进行反复的讨论，从而协商出一个更为准确的措辞，并共同评估不同的信息来源。例如，事实核查员可能会倾向于使用一些更具专业性的词汇，而作者则可能会提倡使用一些通俗易懂的词汇。那这时团队就必须决定出哪个词汇才是最适合读者的。又或是当作者使用一项研究来支持一个观点，而与此同时，事实核查员发现了与该研究结果相矛盾的其他可靠研究。在这种情况下，团队要决定如何解决文章中的这些不确定性，或者某些研究成果是否值得被引用？要知道，这些作者间可能会存在严重的利益冲突。

  一旦所有人对事实达成共识，那么事实核查员或编辑就会对文件进行最终修改。但如果存在分歧，通常是由编辑负责做出最终决定。

  报纸模式可能是较长的杂志模式的缩短版本，但是该模式并没有专门的事实核查员。在这个模式中，作者和编辑通常会敲定一个故事。而编辑需要对各种说法和信息源进行斟酌，以确保作者使用的是可靠的证据。之后文章会被递交给文字编辑，由他们对基本信息进行简单的事实核查。

  为了建立事实核查完整体系，作者可在报道和写作环节加入实施核查的步骤。例如，作者在将内容写进报道前，尤其是这些内容是报道的关键前提时，要尽量使用可靠的信息源对信息进行核实。其次，作者应该在报道完成后预留时间以进行逐行审阅，仔细检查每个事实的来源。

  混合模式融合了适用于短篇文章较短的报纸流程（适用于简短或时效性强的文章）和深度的杂志模型（适用于长篇的、叙事性的和具法律敏感度的报道）。

  一些科学编辑会倾向于在已有事实核查系统的出版物上发布报道，但是如果您发现您的出版物中没有这样的系统，并且您有兴趣及预算来建立一个系统的话，那么以下几点是您需要考虑到的。

  首先，想一下您所在小组的编辑过程。一般情况下有多少编辑会查看作者的草稿？在分配报道任务和发布报道之间，您通常有多少时间？另外，您通常会发布什么样的报道呢？——主要是简单且具新闻性的项目，还是冗长复杂的叙事，又或者是两者混合呢？

  无论您的团队有多大，或者您计划以多快的速度来扭转新闻报道，事实核查这一步都应该接近整个编辑过程的尾声。当然，团队中的每个人都应该着眼于事实和验证，以此进行新闻报道的报告、撰写和编辑。但是如果与最终呈现形式存在或多或少的差异时，那么逐行的事实核查将是最有效的。如果您只有一个编辑在新闻报道发表前看过草稿，那么事实核查应该在编辑确定报道的结构恰当且编辑的所有问题都得到解答后进行。如果您有一个完整的编辑团队：分配审稿人、外部审稿人、总审稿人，那么事实核查应该在总审稿人完成相应流程之后进行。（当然，通常至少会有一位编辑会在事实核查后查看该报道，以进行最终更改及确认。）

  事实核查通常会发现一些错误，如拼写错误，乱码引号，没有做适当警告的声明。但最糟糕的情况是事实核查员发现了一些动摇新闻报道基础的东西。那编辑们其实可以在作品进入检查前就避免这种扼杀新闻报道的情况出现。因此我们需要密切关注以下几点：

  虚假的平衡：如果一个故事对一个听起来很古怪的理论或一个相反的观点起到很大的作用。这时需要考虑：根据这方面科学文献的发展方向，有实际的证据来支撑这个观点么？例如：一个关于研究人员的专题报道中说道他们已经证明气候变化没有发生，而大多数其他研究则相反。

  重大声明：当作者做出概括性陈述时，特别是作者没有提到引用来源的内容时，人们习惯性进行仔细地检查。这时需要考虑：这是从哪里来的？还有哪些其他研究或专家支持或反驳它？例如一些未经证实的声明：新冠疫情的危机最终将感染全球至少3亿人。

  单一来源声明：报道看起来像是作者仅靠一个人或一篇文章去写一些非常重要的东西吗？如果是这样的话请核查信息来源。如果报道看起来很单薄无力，那么请告诉作者现在我们该对事实进行更深层的核查了。例如：一篇指控科学家欺诈的报道的唯一证据，仅仅引自另一位科学家。

  至于您的想发表报道的内容的形式：如果您发表的大多是冗长复杂的报道，或许应该遵循杂志的模式。如果您主要发布短篇文章，突发性新闻或快报，您可能应该遵循报纸模式。如果您发布的是混合的内容，则可以遵循杂志模式或混合模式，而模式的选择则具体取决于您的预算。

  接下来，如果您确定好建立一个杂志式或混合式的事实核查系统，以下是一些关键步骤：

  1、确保团队中的每个人包括自由撰稿人都了解报道的编辑过程，以及事实核查是如何以及何时进行的。

  2、提醒您的作者包括自由撰稿人，您将会对从他们那里收集的材料进行事实核查。实际上很多出版物在其与自由撰稿人的合同中会涵盖此信息。

  3、为您的事实核查员提供明确的指导方针。（一些出版物有相应的内部文件，而部分出版物则不愿保留书面说明。）

  4、确定您遵循的是杂志型还是混合型。如果是后者，请指定出哪些类型的报道是属于杂志型或报纸型的。

  7、不仅要对报道的文本进行核查，而且要对您发布的所有内容进行事实核查，包括标题和副标题、照片和说明、插图、信息图表和视频剪辑。

  8、如果您决定继续遵循报纸模式，那么请确保您团队包括自由撰稿人已经了解该模式的过程和期望达到的效果。如果可能的话请给您的作者一些时间，让他们在报道发表前能对作品进行事实核查。

  作为编辑，您手握团队中绝大部分的权力。虽然可能并不总是这样，但是当涉及到将报道引向出版时，您就是老板（或者至少是老板）。除此之外，您还是报道分发的守门人。您拥有报道能否发布的最终决定权。千万不要责任太大而抛弃这种权力，您应该明智地去使用它。

  当进行事实核查时，编辑有很多机会确保报道的正确性。您可以巧妙地、圆滑地确保您的记者和事实核查员在每一步上都多加注意。

  第一个机会是在提出选题或任务分配阶段。首先要确保您选择的故事是合理的且值得报道。

  如果报道中的报告看起来太单薄，请向记者询问更多信息。例如是否有相关研究或其他可靠的信息源支持。其次，可对自由撰稿人进行审核，以确保他们是讲述该报道的合适人选。审核主要体现在以下几方面：首先查看他们是否存在潜在的利益冲突，因为这可能会扭曲他们的报道。其次可查看他们发布的其他信息的质量。此外，请事先明确您出版物的事实核查政策，这样当报道进行到核查阶段时，作者就不会感到惊讶。

  编辑还有机会在每次阅读报道草稿时帮助进行事实核查。但这并不意味着您需要像事实核查员那样逐行核查每个事实。相反，您可以向作者提出尖锐的问题，并确保其能解答以下这些问题：这是从哪里来的？谁说的？信息的源来自哪里？如果您对一个主题相当了解，并且您认为缺少一个观点或关键信息的来源，那就要询问作者为什么把它排除在外？（记住：您可能认为您比作者知道得更多，但实际上您可能并不知道。因此，记得在这些互动中始终保持尊重。）

  编辑有时不得不在作者和事实核查员之间扮演一个裁判的角色。当然，在理想情况下每个接触到报道的人都会是团队中的一员，合作会最大程度使报道完善及准确。尽管如此，作者可能不喜欢事实核查员选择的信息源，或者可能更喜欢某种更文学而不太准确的措辞。而事实核查员也可能会在众多信息中迷失方向。那这时，您将成为这些分歧的决胜者，所以您需要理解每个人坚持的原因及信息源。

  事实核查不仅有助于向读者提供准确的信息，它还可以帮助您的出版物避免一些昂贵的诉讼事件。但首先要说明的是：不要将本指南等同于法律建议。您需要是一位专业的媒体律师。

  其次：我们在这里并没有讨论法律上的定义。以下这些是事实核查可以帮助您发现的潜在的法律问题：

  1、诽谤：如果记者发布或传播有关某人的破坏性信息，而这个信息被证明是不真实的，那么记者和该出版物则可能面临诽谤诉讼。（法律各不相同，所以这取决于是关于一个公众人物，比如政治家或名人，还是私人公民。公众人物在赢得诽谤案时会面临更多的障碍。）事实核查员可以阻止错误信息出现在报道中，特别是他们通过重新采访消息来源并寻找新的消息来源来澄清信息。

  2、侵犯隐私：新闻价值（发布符合公众利益的信息）和对隐私的合理期望之间的界限并不是很清楚。事实核查员可以对个别事件进行权衡，尤其是一些他们将熟悉原始材料并能发现潜在问题的事件。例如通过非法手段收集的信息，非法监视或非法侵入等。

  3、侵犯版权：在大多数情况下，记者可以在他们的写作中引用已发表的作品。这通常属于合理使用的范畴。但也有例外。您不应该指望事实核查员知道详细的法律上的区别。尽管如此，核查员们还是可以帮助标记报道中重新发布其他作品的段落，这可以帮助您去决定要不要联系律师。

  4、抄袭：虽然抄袭他人的文字在技术上并不算违法，但在某些情况下，抄袭可能会逐渐变成侵犯版权。即使没有侵犯到版权，它仍然被认为是一种重大的新闻罪。然而事实核查员可以通过识别从源材料中获取的短语或想法来帮助您发现抄袭行为。

  虽然事实核查可能很繁琐、昂贵甚至是需要很长时间。但将资源以一种既适合您的媒体又适合特定报道的方式投入到事实核查中是很重要的。并且事实核查在某种程度上能挽救出版物的声誉以及记者的声誉，还可以帮助您免于诉讼。

  此外，我们认为当任何一个记者或出版物犯错时，它可能会损害整个媒体行业的声誉。虽然媒体行业并不是完全相同且无差别的，可许多读者仍然这样看待媒体行业。所以当一个主要媒体犯了一个广为人知的错误时，这会更会让读者们觉得：明白了吧，这就是为啥说它们都是假新闻。

  最重要的是，我们有责任去尽最大的努力为读者提供关于他们周遭世界的准确信息。这也是新闻业的责任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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